2009年2月21日星期六

北京城里:上访排队买号成产业

老虎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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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北京城里人民要开大会了。
  最近有事儿的人民来京不少,这样就忙坏了两种人:一种是人民自己;一种是拦截人民访问的各级政府。全北京的三十余处国务院办公室所属,及各职能部委的接待处门前很热闹。
  有许多访民已成多年上 访专业户,问其“既然效果不大,还来干吗?”回答如“人民大会人民开,这个时候不来啥时候来?”
  各个信访接待处门前天天见人头攒动,呜呜泱泱,南腔北调,比北京城里的阴历年庙会热闹。
  S一行数人,结伴来京。其中已有上 访达20年问题不解者,亦有初入行列之新秀。S是南方人,一下火车就遭遇北京人工催雪,S说没见过雪是这么的大,景是这么的美。却转念想起自己家那事,想起家族的冤案竟然打得对象就是当朝政府,放谁谁都说是痴心妄想,可是人命关天,你不说谁说,你不做谁做,你若是听信了不折腾的劝诫,那你就得挨折腾不是?想着想着,S就鼻子一酸……
  S给我来了短信——昨天下的雪正消融化冰,气温冷凝,六点起床仍赶不上最高检接待室排队发号时间,两张号花费十五元,下午一点半后最高检接待室交表
  事情原委如下:一大早六点,S就匆忙赶到位于东交民巷27号的最高人民检察院人民接待室门前。但从最新消息得知,由于奥运后越来越多的人民赴京上 访,导致各接待处门前人满为患。那个传统的,是中国人都熟悉的领号排队法就此复苏。S先是找领号的地方,但得知号已发完。即使领得号者若是前半天叫不到的话,后半天还得重新领号。有人提醒“你可以花钱买号呀。”S问买号得多少钱。回说“不一定,刚刚起来这个,看你急到什么程度。”S说“来这里的谁不急?”对方说“当然不一样,急到当接喝药撞车上吊卧马路的当然不一样……”
  S是淑女,喝药撞车上吊卧马路的事情她都不大会做(不排除逼急)。S因此决定买二手。关于这一点是中国人的都会无师自通。果不然,有人就主动上前搭讪,言曰有票,又问她愿出多少银两。S玩嘴硬,心底里就恨这些趁火打劫之人,冷冷道“不要。”那人走了,扔下一句“你还是不急……”
  S生气地转身去看,遂大吃一惊,卖号的竟然是负责高检门前秩序的保安员!
  S无奈在高检门前徘徊。
  最终S是从一个民间号贩子手里卖得的号,花钱15元买两张,排号40以后,看来上午递状有望成功。
  我在上班,心里关切着S,午间吃饭电话过去问情况如何?S说——在等,表已填,站到下午一点半。我问吃了没有?S回我说站着解决。接下来给我讲了件气人的事情。
  自S手中有号,胸中自然阳光灿烂。学的有了点聪明的S又想,何不问问那保安手里的号价,兴许便宜。便宜的话也买回它来,再把手中嫌贵的那号卖给他人,岂不好事!保安听了S的问话,冷冷道“你不是已经有号了吗?”
  站在高检接待室门前队列的淑女人民S现在很安然,她给我手机又发来短信——其实保安也是人民,挣碗饭吃,我倒是不生他气。人民折腾人民,想必该有其它原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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